轻井泽

【绮最】歧路有花

*是个生贺,虽然晚了,生日快乐~ @「D」 



无人不晓,绮罗生与最光阴一向不和。


“最光阴要回国了,你听说了吗?”发小端一杯酒,向绮罗生挤眼。

“所以?”绮罗生神色淡得像雾,没有任何表示。


“你不是跟他结过梁子?”

“不过小事,早过去了。”绮罗生去闻酒杯,很快被白葡萄的香气转移注意。


他与最光阴,两家大人是旧识,但分隔两地多年,并不常会面。

而仅有的两次相逢,他又与最光阴气味不投合,所以并不怎么熟。

七岁时,绮罗生还是个小男孩儿,忽闪闪的大眼,肉呼呼的脸颊,偏翘出一只小尖下巴,是粉馥馥的新桃冒了尖,喜得大人都喜欢拧他脸。

最光阴与他一般年纪,随家中长辈来赴宴,一眼看中这只桃,便拨开哥哥的手,直奔小绮罗生而来,牢牢掣住绮罗生肘弯,面容懵懂,奶里奶气:“跟我回家,做我的新娘。”

环绕的大人孩子哄然,各色笑声把两个小孩从头淹到脚,小绮罗生脾气再软和,身处满堂尖笑中,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脸皮也逐渐涨红——一半气愤,一半窘迫。

绮罗生挥开他的手,忿怒令他拔高小奶嗓:“你才长得像小姑娘!你才要做新娘!”

小最光阴不解:“可是饮岁哥哥说长得漂亮都是女孩。”

在场的饮岁顿感蒙冤,他这话明明是拿来打趣最光阴。

最光阴像一阵短暂的季风回去他的城市,但他给绮罗生七岁的天空遗留一片青郁郁的乌云,长辈不止一次拿这事打趣,并由一次次的家庭聚会愈播愈广,成为广为人知的绮罗生童年逸闻,令他想忘也忘不了。不过他着实是个性情大度的儿童,气愤只持续一时半刻,余后的日子想起糗事都是十分的窘迫。


全国高中联赛的球场,他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最光阴,对手队员穿黑色球衣,宽宽松松,衬得身材单薄如纸张,运球的势头却简洁犀利,仿佛一把雪亮的刀。

篮筐下,对手越过绮罗生发小的围追堵截,追到绮罗生身后。绮罗生高高跃起,要扣篮之际,对手腾身鱼跃,意欲来一个盖帽,却用力太猛,压到绮罗生身上,一齐跌在坚硬地板上,绮罗生并没有痛感,待他看清楚身上那人的淡漠面孔,才开始跳着手筋手腕作痛。

球场上磕磕碰碰本来寻常,只是这次角度磕得太巧,他手腕骨剧烈扭伤,这次联赛与苦境杯钢琴赛同在首都举行,三天后他勉强自己负伤参赛,在候场区又看见对手——他竟也同时参加这两场比赛。

报幕员在帷幕后清脆介绍:“接下来有请最光阴选手上场。”

绮罗生头中轰得一响,像群蜂飞舞,童年阴影与对手渐渐重合。赛后,他用受伤的手腕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铜杯,而最光阴摘下他梦想已久的金杯。

狭路相逢冤家胜,几天内连输两场比赛的绮罗生想,输赢尘埃落地,他郁结也无用,铜杯扔进背包,与偷藏的啤酒罐彼此撞击,打出铁皮鼓的节奏,潇潇洒洒准备打道回程。

是最光阴叫住了他,问他手腕伤情,是要道歉的意思。

绮罗生摆摆手,不愿放在心上,最光阴大抵还有话要讲,绮罗生叹息:“要真想弥补,那我们最好不再见面。”

绮罗生并不因赛场失利而迁怒最光阴,只是每当遇见最光阴便百般不顺,大抵他们命数相冲,天生不合。

他撂下这句硬话,走了几步,却于心不忍,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影,最光阴仍站在原地,在暮色里投下的影子显得孤单而柔软。

绮罗生硬下心肠,再不回头。


绮罗生从回忆中醒来,把不过两面之缘的冤家对头掩埋入印象深处,便逡巡了一圈宴会大厅,在寻觅谁的模样,却一无所获。

他的胃袋里装满了葡萄酒,灼烧得他上了楼,想让清凉的夜色冷却自己,这所小别墅平日无人居住,专用于派对,二楼的入口设了警戒带,防止客人上楼。

没有开灯的走廊,绮罗生走在自己的脚步声里,长影子缀在他白礼服后摆,如同黑夜追随白昼,他扭头去看右手边的一扇门扉,半掩的门洞中流泻出液体一般的月光。

他正要去探个究竟,一支有力的手臂从黑暗中生出,猝不及防把他拽进左手边另一扇门内,猛地推到墙上。

那个人用肩膀抵着他,微微欠身,重重吻他。


删了,你们懂

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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